Celeste

I'm only happy when nobody is happy

【转帖】我是一名运动员,我选择毁灭我的身体

冉舒:

一只蠢兔子:



永远不要问值得不值得,我愿意用伟大来形容每一个被伤病击倒又勇敢地站起来的运动员。




夏凝烟:







昨晚在话题区看到的一个帖子,觉得有必要存一下。








版主说标明作者译者来源出处就可以搬,应该算是授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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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地址:[翻译团]我是一名运动员,我选择毁灭我的身体








原文地址:I am an athlete, which means I choose to destroy my body








原文作者:Zito Madu








译者:yaoli7086







































用长期的伤痛换来当下的荣耀,这就像是恶魔的契约一样,无论你是不是职业运动员。















我去找阿方齐医生,求他把我的腿砍下来。他就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上面那段话是阿根廷著名球星巴蒂斯图塔说的。在他17年的职业生涯中,“巴蒂Goal”摧毁了无数防线,无论是在意甲赛场,还是在国际赛场。他总是喜欢大力抽射,门将绝望地望着皮球进网的时候,球仿佛会爆炸一般。巴蒂是在2005年退役的,没过多久,他发现自己连走路都有困难了。当时他才35岁,但是他的脚踝就连支撑他站着都很吃力了。巴蒂觉得只有把脚砍下来,才能缓解自己的痛苦。于是他真的去请求医生这么做了。真是令人感叹命运无常。 















尽管洗手间离我只有3米远,但我都没法走过去上厕所。那是凌晨4点,我感觉光是站着,脚踝就疼得我快死了。















阿森纳中场杰克-威尔谢尔被查出右脚踝有轻微骨裂。他大概会因此缺阵两个月。这个消息实在令人痛心。在过去几年中,威尔谢尔一直饱受伤病困扰。在23岁的年纪,他的两只脚踝已经都懂过手术了,此外还有很多其他伤病。人们甚至调侃说,“死亡、赋税以及威尔谢尔的脚踝伤病”是人生无法避免的三件事。现在,敌对阵营的球迷们都喜欢叫他“杰克-轮椅”(Jack-Wheelchair)。








现在的医疗科学,比起20年前巴蒂的时代已经发达了许多。但是,我们仍然可以想象这样的场景:在未来的某个早晨,30多岁的威尔谢尔面带泪水,乞求医生把他的腿砍掉,因为就连起身上厕所这样的事都变得苦不堪言。运动员们的血肉之躯,一直都还是那么脆弱。








对于运动员们来说,想要在职业生涯中获得成功,似乎就不可避免地要和恶魔签订契约,以健康为代价,换取实现野心的可能。在通往荣誉殿堂的道路上,总是充满了碎裂的骨头,或是成堆的止疼片。用未来换取当下,我们大多数人,面对这样的诱惑,恐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会答应。另外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即便给他们机会反悔,也会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命运。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常跟母亲进行的傻气的对话。那通常是我躺在沙发上,腿上绑着冰袋的时候。母亲会走进房间,看着我绑着冰袋挣扎着,半开玩笑地对我说,“我想你要不到30岁,就得拄着拐杖走路了。”我则会回应说,“如果那样,我们一定得放鞭炮庆祝一下。”








身体不过是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已,相信大部分运动员都是这样认为的。它并非受人敬仰的庙宇,而更像是一个交通工具。人们不会过分地关心身体,反而会试着去破坏它。我们会折磨、拉伸、训练自己的身体,通过不断地撕裂与再生,来突破肌肉的极限。这么做,只是为了跳得更高、跑得更快,或是在杠铃上多加上两片配重,从而胜过那些和你一样努力的人们。不是有那么一句老话嘛,“当你在睡觉的时候,你的对手可正在努力练习呢。”我们唯一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努力程度了。








这些话对于励志演讲来说的确再好不过。不过这也意味着,你得一辈子承受这些努力所带来的伤痛。没有哪位运动员能一直保持100%的竞技状态,这并非无稽之谈。至少对于那些处于赛季中,或是在努力提高的运动员来说便是如此。每位运动员都应该先学着成为一个好的“教练”——身体的伤痛是无法避免的,如何去控制身体的好坏兴衰才是更重要的。你逐渐就会了解,什么程度的擦碰和肿胀是可以坚持的,什么程度的骨折、扭伤和撕裂是很糟糕的,是会逼得你花上好几个月去康复,去重新学习行走的。








不过当悲剧发生的时候,就好像直坠到了绝望的深渊。








不久之前,我又一次弄伤了我的右膝。我膝盖第一次严重受伤是在大学时代,在2009年的一次足球季前训练中软骨撕裂。那是在一次客场对阵半职业队的练习赛的前两天,我们会在周末连踢两场。我踢了第一场比赛,但在第二场比赛之前,我的腿已经肿得不行了,热身的时候我疼得哭了出来。








最近的这次受伤仿佛又让我找到了熟悉的节奏:看医生、拍X光、做核磁共振。这一次,X光片显示并没有结构性损伤,而核磁共振结果也是阴性的。








一位专家在看了报告之后,建议我就“深层组织和骨软骨损伤”进行手术。另外两个,包括我以前的主治医生,他们觉得这些损伤不过就是之前手术带来的结果而已。看来,最初那位医生并不知道我做了这么一次手术。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是一次旧伤复发,于是我开始了长达八周的康复过程。要是过了几周情况还没有好转的话,就得进行注射治疗了。不过有一点是值得庆祝的,那就是在诊断结果出来之前,我就已经辞职去准备这次手术了。我买了一大堆书以及其它玩意来帮助我度过这段无法活动的时光。








我所担心的并不是难以起身,而是和大多数长时间受伤的运动员所证明的那样,伤病所带来的抑郁才是最可怕的。








国际职业球员工会发布了一份有关球员心理疾病的研究报告,其结果令人惊讶。在受访的180名球员中,有26%都报告曾有过心理健康问题,其中焦虑、抑郁、营养行为不良等是最多的。接近20%的受访者表示曾有过酗酒行为。








据这群受访者报告,他们在迄今为止的职业生涯*河蟹*有过174次严重伤病(1次:32%;2次:20%;3次及以上:17%),这其中有31%是膝关节的伤病,12%是脚踝伤病。同时,这些运动员报告的手术次数为170次(1次:22%;2次:13%;3次及以上:18%)。这其中超过50%的伤病是与膝盖和脚踝有关的。








这些数据令人不安。某天,你是全人类中身体素质和运动能力最顶尖的那1%,但是隔天就连上下楼梯时,腿上都会传来难以忍受的痛苦。在手术之后,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床上,等待着身体康复,等待着针口愈合,等待着肿胀消失。最后呢,训练员们又会无情地摆弄你的腿,为的是让它们“恢复活力”。他们全都是骗子,全都是施虐狂。 















不过,在这漫长的康复过程中,你还会碰到一个可怕的敌人。它是我们的老熟人了,不过又换了一张新面孔——自我怀疑。








我们都承认,运动员们最有力的武器之一,便是他们的自信心了。一个运动员要是失去了自信,就算天赋异禀,也会泯然众人。在普通人的生活中也是这样,如果对自己没有信心的话,就会在焦虑与无所作为中虚度年华。








怀疑总是会存在的,就算在完全健康的时候也一样。投篮不顺、失误频频,这些都是时常会发生的。 















如果我挺过来了,也没什么损伤,那很好。如果没有,就算要哭,也得是在一个人的时候。















接着你可能会质疑自己的天赋。我真的有能力踢这种级别的比赛吗?别人真的比我好上太多了吗?是不是该放弃不切实际的梦想了?这些想法很常见,它们的好处在于能帮助你走出糟糕的感觉。你会选择通过其它方式帮助团队。在一时受挫之后,我们还是有别的武器的。








然而,在你受伤的时候,却没有办法来这样对付自我怀疑的情绪了。你可能会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好。如果这样的话,答案可能是否定的,“你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好了”,事实也的确如此。这样一来,每天就变成了无尽的自我拷问。你会感到度日如年,内心的痛苦会让人想要大哭大喊,这样的情绪也会被你投射到周遭的人们身上。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可恶,而你也会在这种状态下越陷越深。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你没有办法做自己最热爱的事情了。而更糟糕的是,你无法改变这一点。你只能等待,再等待。








在复建过程中,运动员要克服的最大挑战就在于,不能觉得自己还会再次受伤。如果这么觉得,他根本就没法继续比赛。通常,在腿部受伤后,你会先进行数周的固定单车、椭圆机训练,然后去进行各10分多钟的慢跑。刚开始跑的时候,你会觉得身体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自己是在跑道上跛着的。然后就需要去不断地尝试,直到你的头脑中不再觉得——我的身体坏掉了。








我自己有一个特别的办法来克服这种恐惧。在我碰到这种麻烦的时候,我通常会过一会再回到跑道。然后就像要进行空中跳伞那样,大吼一声“去他丫的!”。接着闭上眼睛,义无反顾地在跑道上狂奔。








如果我挺过来了,也没什么损伤,那很好。如果没有,就算要哭,也得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我猜,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应对办法。毕竟每个人的痛苦都是不一样的。








可是有的时候,伤病情况实在是过于严重,运动员再也没能恢复信心。他们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普通人的世界里,眼神懵懂,内心破碎。只要看一眼就会发现他们似乎少了些什么。他们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们辗转流离,直到再也没有队伍接纳他们。他们的职业生涯就这样呆着遗憾消逝,人们只能用“要是没有伤病”这样的字眼去缅怀他们。 















这不单是财富的问题,这关系到那些撕裂的韧带,断掉的骨头,头痛的时刻,复健的过程,这些东西才是更重要的。















对于很多球员来说,退役后的生活是更加凄凉的。没有谁能够在退役时都不受伤病困扰,不过至少有一些幸运的人们,可以开启自己的新篇章:他们或许有能力或精力去当教练、评论员,或是在某处悠然而居。








国际职业足球员协会的研究显示,现役运动员的心理疾病率为26%,退役后这一数字上升到了42%。其中20%有倦怠和抑郁症状,30%有酗酒行为。








曾有人对NFL运动员进行了研究,大部分都报告称自己难以在退役后应对伤痛。NHL运动员,甚至是大学运动员,报告有抑郁的人数都非常多。








那些退役的运动员们,每天醒来的时候都会被多年辛苦训练所积累的伤痛所折磨。巴蒂恳求医生锯掉他的腿;法弗失去了女儿参加夏令营的记忆;迈克尔-扬由于跟腱和肩膀伤势而离开了棒球界,此外还有许许多多的运动员受着脑外伤或是抑郁症的困扰。








这就是体育的现实,运动员们在享受荣誉的同时,也要承受之后的伤痛。当我每天去进行膝盖复健的时候,我都清楚地知道今后将会怎样。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其中的风险。用一身的伤病换取冠军、金钱,以及粉丝的崇拜,场上无比荣耀,场下却宛如枯骨。








而对于那些登堂入室,终于成为传奇的人们来说,所付出的伤痛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了。看到他们在年轻一代面前竭力去捍卫自己的名字和荣誉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不单是财富的问题,这关系到那些撕裂的韧带,断掉的骨头,头痛的时刻,复健的过程,这些东西才是更重要的。这些就是他们的生命,是他们最为珍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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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帖里有一个回复是这样说的。















你首先要有这个天赋,才有“一辈子伤病换十几年光环”的资格。















残不残忍?当然残忍,当然还是会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地扑上去。








坐在电脑前当个键盘侠吹吹水张嘴就说人玻璃实在是太容易了。








还是祝愿天底下所有的运动员都尽可能地健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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